第49章 无毒不丈夫

织夏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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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可能,阿嫽如何会干这种事?”

    赵熠脸色极差,对着王章道:“把状纸拿来。”

    王章赶紧躬身呈上,赵熠随意扫了两眼,火气直接上来,唰唰两下把状纸撕烂,“岂有此理!这个叶诏麟,分明是诬陷阿嫽!”

    “圣,圣上,可是,可是那叶诏麟还说,叶家祖母……已然,已然病逝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垂拱殿上,王章和两个官员立在一侧,堂下坐着一记录官员,披麻戴孝的叶诏麟哭喊着一步一叩的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圣上——你要为臣做主啊!”

    赵熠眉头紧锁,看着有些不耐烦,“叶诏麟,你状告朕的妹妹,是何道理?阿嫽与你朝夕相处这么多日子,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?”

    叶诏麟磕了个头起来,“正是臣知晓她是个什么人,所以得知真相才千般不愿万般不信的,可是祖母的药日日都是公主在备的,如今,臣的祖母一朝病逝,可叫臣和父亲怎么活啊——”

    赵熠:“你这话有意思,阿嫽是傻吗?她备下的药你们人人都知晓,她再下药害人,岂不叫尔等轻易拿住把柄?”

    “圣上,容臣细禀。祖母病逝那日是同臣的嫂嫂一同出城为已逝大哥祈福做法,公主并未跟去,可在佛寺中祖母吃了两顿斋饭便说身上难受想歇息,第二日晨起便七窍流血。”

    “臣与父亲以为是佛寺饭菜有问题,又怀疑是嫂嫂,可巧寺中有一行游郎中,说祖母的香包有问题,臣这才叫人去查,才发现公主给祖母备的药与这香包里的药相克,长此以往,便会中毒,七窍流血而亡啊,圣上!”

    他以头曳地,赵熠眉头皱的更深,赵嫽做不做这种事他最清楚,叶诏麟这些把戏在他看来还嫩些,只是……

    “圣上,叶大人求见。”

    赵熠抬头看了一眼,叶纯庵也是一身素色进来就跪下,他是有名的孝子,自叶老夫人逝世后已经不知晓恸哭了多少遍。

    “圣上,臣自知无福,担不起天家赐婚的恩德,老母跟着臣未享一天福如今却遭此横祸,叶家究竟犯了什么大错,要遭老天如此报复,母亲都走了,那么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刘康,叫公主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不多片刻,赵嫽也着一身素色进来,规规矩矩的给赵熠行礼,“皇兄。”

    赵熠有些怒其不争,“阿嫽,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
    赵嫽这几日一直没有睡,此刻脸色苍白憔悴,整个人如纸片般薄,似乎风一吹就能轻飘飘的飘走,赵熠不禁多了几分心疼,到底是亲妹妹。

    “皇兄,臣妹为何要害老夫人啊?”

    她眼睛已然红肿不堪,一流泪就如同针扎般刺疼,此刻叶夫人也从殿外进来,“圣上,您日理万机,怕是不知晓,公主一直同老夫人关系不密,上回同宁安郡主那件事,更是叫公主对老夫人心存不满啊。”

    赵熠脸色更黑,“又关阿爰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圣上,老夫人治家是严苛些,可是那也是为了叶家的门楣风气,公主性爱玩,臣妇自然数管不着,可是公主竟然对母亲下如此毒手,焉知下一个不会是臣妇啊——”

    赵熠叹了口气,叶夫人又道:“公主身边的惠儿,可以作证。”

    “叫她进来。”

    惠儿一进来便跪下磕头,“奴婢参见圣上。”

    赵熠睨她一眼,“你说,你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“老夫人生病之后,是公主吩咐奴婢日日给老夫人备药,刚开始只是一些会叫老夫人多睡上几个时辰的安眠药,自从老夫人训斥过公主后,老夫人的药中又多了几味,奴婢不认识,老夫人表面上身体越来越硬朗,实则底子一日比一日虚弱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见东窗事发,日日不得安眠,时时刻刻都在受良心的谴责,圣上,奴婢也有罪啊圣上——”

    赵熠瞪她,又问赵嫽,“阿嫽,你说呢?”

    赵嫽已然心如死灰,“皇兄,老夫人是不喜欢臣妹,但臣妹嫁进叶府来一直恪守孝道,惠儿说的这些话分明是诬陷,臣妹贴身的婢女又不止她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,再问问旁人。”

    琴儿早就在殿外候着了,进来就为赵嫽分辩,“圣上,我们家公主的孝心人尽皆知,当初为了给老夫人筹药引子,可是把您亲赏的夜明珠都送了出去,怎么可能下毒害老夫人呢?”

    “夜明珠?这个能入药?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?公主本来都将夜明珠送给了宁安郡主,为了老夫人的病,都不顾脸面要了回来,如何会起这个心思啊。”

    赵熠手指搭在膝盖上随意敲了敲,“这个惠儿真假难辨,着皇城司好好审审,还有叶诏麟你说的那些,朕再叫人去查查,再给你们叶家一个答案。”

    叶夫人:“圣上——”

    叶诏麟看她一眼,率先叩首,“谢圣上。”

    叶纯庵却是不满意威胁:“圣上,臣悲痛欲绝,怕是这些日子做不了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“叶卿,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圣上一日不严惩公主,臣一日不能在朝。”

    赵熠拍了拍扶手:“你胆敢威胁朕!”

    “臣不敢。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下令,“着,怀淑公主迁往禅心寺,待朕查清再做处置。”

    赵嫽身子一软,琴儿慌忙扶着她,叶夫人又道:“圣上,这样的儿媳臣妇可是万万不敢要啊,求圣上恩准我儿和离。”

    赵熠又看一眼赵嫽,“……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圣上——”

    赵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,琴儿呼叫着,“公主,公主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*

    从宫里出来,叶纯庵因过于悲恸几度昏厥过去,叶诏麟着人将其抬上了马车,才又同叶夫人坐上了一辆车。

    “麟儿,官家可并未处置她啊。”

    叶诏麟方哭的嗓子有些疼,闭着眼养神,“不怕,他们查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惠儿,你不怕她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叶诏麟阴冷笑笑,“怕什么?她上我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,敢说一个字,大可以试试她那几个家人会如何。”

    叶夫人松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,只是老夫人毕竟是你祖母,唉——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?她本来就要死了,咱们只不过叫她少活了几天罢。”

    “唉,倒也是这个理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安心,我叶家受了如此大屈辱,定然要找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